離開了炎夏;。
而今,一別七年。
當年那個,在逃重犯……再次回來了!
七年一別。
當年的那個瘋子。
而今,究竟恐怖到了何等地步?!!
短短半個月。
接二連三,摧殘他錢家勢力!
殺他長子旭陽不說。
今日。還敢大鬧葬禮!
此時,更是連恐怖的武裝直升機,都敢調派而來?!!
錢蓬的面色難堪無比!
「秦先生……當年……當年,並非我錢某人刻意針對……一切,真的……都是一場誤會……」
「更何況……你而今回江南……也是為了利益吧?你想在江南再次發展崛起……僅靠你人,是不夠的……」
「沒有永遠的敵人……秦先生……」
「與其……與我們紅盟為敵……不如……我們成為合作方……」錢蓬面色複雜,緩緩勸說道。
同時,他給一旁的手下一個眼神示意!
手下頓時會意!
急忙從教堂下方,台來了一張茶桌,擺放在兩人之間。
這是要讓秦蒼穹坐下,喝一杯茶。
「秦先生,請!」錢蓬此時,已經徹底壓下了所有的仇恨的身家,主動躬身,邀請道。
開玩笑。
人在威脅下,不得不低頭啊。
「抱歉,你的茶,我沒興趣。」秦蒼穹卻眸光淡漠,不屑說道。
「另外,我秦某人……也不缺利益。我有的是錢,你們江南商盟的這點蠅頭小利,抱歉……我真的看不上。」
秦蒼穹一字一句,嘲諷般的說道。
與此同時,面前的那張茶桌,剎那間『咔嚓』一聲,被一股無形的威壓,給真的四分五裂!!
唰~!
見到這一幕,錢蓬的面色變得有些難堪。
秦蒼穹眸光平靜,淡淡盯著眼前的錢蓬。
「錢家主,因果循環。」
「秦某人背負七年年的罪名,也是時候,償還給你們了。」
此言一出,他倏然抬手。
『嗡……!』教堂外,上空…!
那數十架武裝直升戰鬥機,齊齊下降機身……!!
恐怖的熱武器膛孔,鎖定瞄準了教堂內的錢蓬……!!
恐怖的熱武器炮膛……開始預熱……!!!
炮彈上膛……!! 轉眼又過一週。
這周的週末, 謝清呈沒有住在醫科大——他要回滬州市區的那個舊宅看看。
他們兄妹讀大學開始,老宅就不常住人了,再怎麼說也是男女有別, 那不足四十方的蝸居之地讓謝清呈和謝雪都生活得有些尷尬。
不過因爲他倆和街坊鄰居關係都很好, 黎阿姨更是把他們疼得像親媽一樣, 所以兄妹二人隔三差五都會回來, 和黎阿姨吃頓飯, 住上兩天。
最近謝清呈手頭事情很多,已經好久沒回家了,正好這周得了空, 於是打了個電話給謝雪。
“週末去黎姨家,我開車來接你。”
沒成想謝雪說:“我前天晚上路過那邊, 已經去看過她啦。”
“……你怎麼沒告訴我。”
“我——”謝雪話頭咕嚕一轉, “我就是沒事閒逛呀。”
“從滬大到陌雨巷要換乘三班地鐵, 而且那附近什麼大型商場也沒有,你自己閒逛到那裡去?”
“是、是啊。”
“謝雪, 你別和我在這裡撒謊。”謝清呈語氣驟冷,“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?”
謝雪哼哼唧唧半天編不出一句話來,最後乾脆慌張地“啊”了一聲。
“哥,我手機沒電了。”
“謝雪!”
“真的沒電了,我掛了啊, 哥你自己去吧, 我週末還有點事, 記得幫我向黎姨問好!拜拜!”
謝清呈還想再說什麼, 迴應他的已經是手機一串嘟嘟的忙音。
……
謝清呈掐了通話, 寒着臉將手機往桌上一扔,走到宿舍陽臺上, 心煩意亂地抽完了一整根菸。
謝雪不去,他還是得回去的。
不僅是要去看黎姨,還得收拾收拾屋子。雖然不常住人,但那畢竟是他和謝雪真正的家。
於是週五晚上下了課,謝清呈拾掇了些簡單的私人物件,坐着地鐵回到了陌雨巷。
那裡是城內少數沒有拆遷的破弄堂之一,還是當年做租界時造的,暗紅色的磚,粉白色的邊,政府每年都撥款將外表修繕得儘量漂亮,卻依舊改變不了美人遲暮的天命。縱橫交錯的晾衣繩像脂粉蓋不去的皺紋,細節處剝落的油漆是黯淡了的脣彩,這些小矮樓橫亙在氣派敞亮的現代建築間,很容易令人聯想到坐在年輕人中央拍照的祖奶奶,頗具時代特色。
謝清呈進了弄堂裡,有些大嬸爺叔正在收衣服,見了他,就和他打招呼——
“謝教授,儂回來噠?”
“謝醫生吃了嗎?爺叔這裡煮了點玉米吃不掉,一會兒給你送去啊。”
謝清呈和他們應了,然後側身拐進那個停滿了破自行車的樓口,進了自家院門。
街坊們最早都管他叫小謝,後來謝雪長大了,嘴遠比他甜,和別人的交流也比他頻繁得多,所以“小謝”這個親暱的稱呼就給了妹妹,而他多半被他們客客氣氣地稱呼爲謝教授,謝醫生。
唯一不叫謝清呈職業名的長輩,是黎阿姨。
謝清呈和她家是一個門堂,他進屋把帶回來的換洗衣服一放,就去敲黎阿姨家的門。
“吵吵吵,作死啊,大晚上的——”
敲了半天,黎阿姨家的小紅破門沒開,倒是閣樓上住着的爺叔把窗戶一開,勉強歪着伸出個毛髮稀疏的腦殼兒,但罵了一半,發現下面站着的人,爺叔就收斂了唾沫星子。
“哦,原來是謝醫生回來啦。”
“爺叔,黎姨呢?”
“哎哎哎,她前幾天見過小謝嘞,就覺得儂不會跟着那麼快回來嘛,所以她今朝去她小姐妹那裡了。”
“去她朋友那裡了?”謝清呈微皺眉。
“是啊,哎呦,儂又不是不曉得儂黎姨的咯,人來瘋一個,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瘋癲顛和小姐妹搞什麼旗袍秀,玩得來個開心。估計這兩天都不會回來的。”
謝清呈:“……”
“謝醫生飯吃過了沒啦?”爺叔瞎嘮完了,就招呼謝清呈,“沒吃過麼上來和爺叔一起吃。”
謝清呈和街坊向來是不客氣的:“吃什麼?”
“吃芒果。”爺叔從窄窗裡探出一隻谷樹皮般的老手,手裡捧出一隻黃澄澄的剝了皮的大芒果。
謝清呈:“……”
老頑童見他神色,嘎嘎笑出聲,幾絡稀疏的頭髮在風中亂顫:“瞧瞧你,瞧瞧你,一本正經,眉頭緊鎖,哈哈哈哈哈,發靨。”
謝清呈:“……算了,您自己吃吧,我回家了。”
說罷甩門進了自己家房間。
屋內一分兩半,拿簡單的藍色簾子拉着隔開,靠着窗口能看到外面風景的是謝雪的住處,雖然空間狹小,不過窗口擺着好幾盆可愛的多肉植物,還有盛開的月季花。牀是她讀初中時謝清呈給她換過的公主牀,上頭擺着五顏六色的布娃娃和抱枕,牀沿一側捱着的牆壁上還貼着已經褪色了的明星海報。
謝清呈把自己的外套往自己牀上一丟,修長的手指穿進領帶扣裡,扯鬆了,透了口氣。
他的牀擺在靠着門的位置,也是拿紗簾隔了一下,他活得不那麼講究,一張老式木牀從他爹媽那一輩用到了現在,老傢俱結實,三十多年兢兢業業風雨陪伴,還是很牢靠耐用。
忙了一週,謝清呈太累了,他倒了點水吃了點藥,在牀上躺着睡了一會兒,等醒來時,天色已經完全黑了。
黎姨不在,他也懶得坐下來好好吃一頓飯,於是摸出手機隨便點了一份外賣。
點完還沒把頁面關掉,一條微信提示就跳出來了。
賀予:“你在哪兒?”
謝清呈懶得回。
第二條信息又彈出來了:“我來醫科大找你,沒看到你人。”
“……”
謝清呈累得不想打字,能少打就少打地回覆:“家。”
賀予倒是好像字多不要錢:“你在家?你回家了嗎?謝雪是不是也和你一起?”
一直緊繃的人,一旦回到安心的領域,徹底放鬆了下來,就很難立刻上緊發條。
謝清呈就是這樣,他平躺在老式木牀上,鬆着領帶和襯衫最上面兩粒釦子,整個人都懶懶軟軟的,連手指都懶得動了,直接摁着發語音,嗓音有些慵倦的沙啞:“你煩不煩啊你,她沒和我一起,週末了,還來找我幹什麼?也沒奶給你喝。自己不會點外賣,還要人陪?”
他平時對賀予說話也不至於這麼嗆。
主要之前被賀予發現他作弊,他有些丟身段,又沒想好該怎麼扳回一局,因此整一週都沒找過小鬼。
現在賀予主動彈他了,他也來火,想要休息,不想操心神經病。